贺汝先登仙堂，我寻后就汝
【唐昊中心/孙哲平中心】我的一个狂剑干爹01
* @林嗎啡 支使我写个武侠paro，我只好重操旧业写古代背景了……
*灵性脑洞，趁兴开坑，随兴填坑【
01
孙哲平走过很多地方，遭遇了许多人事，吃过京师如意楼的脍鲤，也在漫天大雪里喝过内劲化开的雪水，却只遇到一个像唐昊这么麻烦的小鬼。
唐昊不太乐意了：“我不是小鬼。”顿了顿，又目光闪烁地问：“你还养过……养过其他的小鬼？”看这阵势，要是孙哲平点个头，唐昊倒有十个八个问题抛出来。
孙哲平依旧在城东客栈的旗杆上晃他的破酒壶，一口没喝却醉眼惺忪：“哪儿能呢？我哪有那工夫。”
他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有个“第一狂剑”的名号，大侠嘛，自然是忙碌的，哪儿有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盗嫂受金，他和张佳乐奔赴现场的效率可比官府快多了。张佳乐好管闲事，他则是一心想找架打，二人在南疆边陲的破酒馆喝光了老板的存货，在高原明晃晃的日头下击了三个响亮的掌，不三月他二人的名姓在江湖上就并肩提起了。
张佳乐生得俊，招式也俊，这人又好显摆招摇，于锋刃间腾挪转圜之际，跟南疆的孔雀于人前卖弄鲜亮夺目的尾羽似的。鼓荡气劲灌足轻飘飘的梅花镖，金属寒光于指间打了个转迭连频发，乍眼一看似漫天落英沾染月华，叮叮当当音韵和谐，敌人晃个神的工夫，往往就成了个大筛子。
后来，后来张佳乐没了，他左手也成了如今这样，不好不坏，当不动大侠了，好在还打得动孩子。
唐昊听他这样答，这才满意了，片刻后又作兴起来：“给我钱，我要吃豆花。”
孙哲平穷得叮当作响，唐昊也就嚎一嗓子过过嘴瘾。城西头的张太婆看唐昊像小孙子，他若是顶着老人家慈爱的目光去，也能喝豆花喝到肚皮撑破。
岂知这回，孙哲平笑了一声，从旗杆顶上抛下件事物，正正抛到唐昊怀里。唐昊定睛一看，是个顶顶精致的荷包，滑溜溜的绸缎之上错彩镂金，就差绣条飞龙了。唐昊掏了掏，竟掏出好大一锭金子。
唐昊立马警觉起来：“你哪儿来的钱？”半大小鬼像炸毛的狮子狗，冲着孙哲平嚷嚷道：“是他又来找你了？昨晚我睡了以后，你偷偷溜出去见他了？是不是？告诉我！”
小鬼又吵又叫，他霸孙哲平霸得紧，当然啦，孙哲平捡了他，那孙哲平就是他的，这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事情，顺顺当当。除去张佳乐，任何男人在孙哲平心上占了一分一毫，那就是狠狠咬了口乞儿手里的热包子般的大仇。
孙哲平又晃了晃酒壶，唐昊听葫芦里哗啦啦的声音就烦，没长开的鼻子眼睛挤在一起，孙哲平一惊：孩子怎么这么丑？
孙哲平掏了掏耳朵：“你还吃不吃豆花了？”
唐昊眼珠转了转，片刻后把脖子倔强一梗：“不吃。”
唐昊眼前一晃，孙哲平已从旗杆上面跃了下来，镶黑边的袍角在春风里滚了滚，随孙哲平晃悠的身形簌簌抖动。唐昊恶声恶气：“你又喝醉了啊？”
孙哲平懒得回答，揽过他的肩：“走，吃豆花去。”
“……不吃。”唐昊负隅顽抗，声气不壮。
唐昊这两年个子蹿得飞快，现下只比孙哲平矮半个头了，他被孙哲平揽着，脸几乎就贴在这个男人的肩头上，鼻息里全是孙哲平的味道，还夹杂着破烂小城的尘土味、终日不离身的酒味。唐昊愣神的工夫，孙哲平已转身走了。
“哼，你……”唐昊“噔噔噔”赶上去，他也不和孙哲平并肩，时而赶在前头，有时又缀在后头。在后头的时候，唐昊盯着男人肩宽背直的身形看，心想孙哲平不该窝这犄角旮旯里醉生梦死，他应该去京师、去洛阳，剑气纵横大江南北。唐昊心里好一阵难过，又赶快跑孙哲平前头去了。
孙哲平对唐昊想什么一无所知，沿路上有姑娘拿团扇、手绢或直接就是衣袖，掩着半张脸偷偷瞧他，又瞧瞧唐昊。唐昊被看得又恼又赧，孙哲平倒是坦然。
他俩转到熙攘的街市上，迎面酒楼的望子破了个大窟窿，但分毫不影响酒菜味道香喷喷得勾人，唐昊大早上跑出去瞎玩，这会儿肚子咕噜噜叫。他偷眼看了看孙哲平，又没脸开口。
孙哲平勾了勾唇，在唐昊背上拍了一记：“发什么呆，进去吃饭啊。”
跑堂麻溜地过来招呼，菜名报了一溜，孙哲平也没听进去几道，倒是唐昊恶狠狠地要了几道硬菜，他这会儿倒不记得什么，不受野男人嗟来之食的事儿了。他要烧鸡又要卤牛肉，等伙计问他要不要酒时，唐昊才看了看孙哲平，道：“酒不要了。”
孙哲平转头看着窗外，面目平庸的人为生计扯着嗓子吆喝，小城里素来太平，也不会有人站在鸱吻上打来打去。唐昊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看见开在酒楼斜对角那家“楼记飞钱”，哼了一声又飞快扭回头来。
好在这酒楼菜上得飞快，杯盘碗盏桌上摆得满满的，半大少年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给头牛都吃得进去。孙哲平没骨头似的靠着椅背，面前搁了碗面条，但筷子动得不勤。唐昊埋头胡吃海塞了一通，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才发觉孙哲平的面条几乎没动过。唐昊别开眼睛，给孙哲平挟了几块牛肉。
孙哲平笑了笑，慢慢将那牛肉吃了。
他见唐昊吃得差不多了，就把伙计招过来，拿出一锭金子太过招摇，孙哲平只用散碎银子付了钱。唐昊见了，又立时高兴起来。他一高兴，就要作兴出事儿：“豆花还没吃呢。”
唐昊难哄也好哄，孙哲平带他下楼吃了碗豆花，又吃了点齁甜的果子馅饼，齁咸的酥炸鱼，把他打发了：“玩儿去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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