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鱼

【唐昊中心/孙哲平中心】我的一个狂剑干爹18

ukw相关产出整理

 @林嗎啡 狗


*有1点昊远……


18

 

邹远说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出这个山洞的。他好像踉跄地挣脱了孙哲平的怀抱,也不行礼不招呼,就浑浑噩噩地跑了出来。

 

秋阳灭顶而来,照得邹远脸色更见惨白,从前、往后,他都不会做这样失礼的事情……在孙帮主面前哭个不停,完了话也不说就跑出来,这算什么事儿啊?

 

更紧要的是,他都对孙哲平说了些什么?

 

天大地大,他一时觉得无处可去。百花谷么……那自然是他的家,湖边柳下,哪里不能想起从前张佳乐教他武功的情形呢?南山射柳、北山折桂,如镜的湖面上,张佳乐扶着他的腰将他托高,授他一身燕子抄水般的上乘轻功。他凌湖来回飞了好几趟,落地时没收住力,一下子扑到张佳乐怀里,撞散了满地红红的林檎果。

 

“哎哟!小远!真重!”

 

邹远倚着树慢慢滑在地上,他把头深深埋在双膝中,无限的惶惑、无力向他涌过来。没有用的,即便他学会了、学全了百花缭乱,繁花血景也早就成为断得无从赓续的弦,曲不成调。

 

秋风起,草木窸窣窸窣摇动起来,邹远回头一看,只见到被吹得瑟瑟发抖的山林。原来是风,邹远怅然地转回头,身后却响起个颇为嫌弃的声音:

 

“你躲在这里哭啊?你几岁啦?”

 

“我……”邹远又回身一看,唐昊大摇大摆冲他走过来,衣衫乱七八糟挂在身上,正斜着眼睛打量他。

 

“你……是你啊。”邹远攥了攥手,小心翼翼地问:“你一直跟着我啊?”

 

他神伤之下不设防,给唐昊近身跟着都没发现。邹远原本捧着旧兽皮囊看,正扁着嘴要哭不哭,这会儿被唐昊看到,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什么你啊我啊的?谁想跟着你了!”唐昊冲天翻了个白眼,怕邹远哭起来又没完,忍忍就没骂人。他心里头烦得要命,要不是孙哲平打发他出来看着,谁又兴致跟着这个公子哥……不,娇小姐啊!

 

邹远的睫羽尚还湿漉漉地沾着,抬眼瞅唐昊很有些费劲,平白更往脸上添了几笔没出息。他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怕惹着这个煞星再骂人,别开头道:“那,那你就回去好了。”

 

“哼。”唐昊一脚跨过来,一把抓过邹远细瘦的手腕:“先说好,是孙哲平怕你想不开死了,这才让我跟着你的。告诉你,你别再哭哭啼啼的,你男的女的啊?”

 

“我,这你放心,我不会死的。”邹远白生生的手腕给唐昊一抓,立马就是几道黑泥印子,他抽了几下手,抽不出。“乐哥教我的百花缭乱,我还没有学好呢……”

 

唐昊简直忍无可忍,肚里又饿得厉害,直接打断了他:“你有钱吗?”

 

“啊?”邹远愣了愣:“只有一点。”

 

唐昊心说一点就一点吧,赶快下山买个烧饼吃,再不然就得死人了,最好还能捎俩带回来给孙哲平!岂料邹远去身上掏了掏,掏出几个金灿灿的小锞子,递到唐昊面前:“我身上带的钱少了,你看够不够?”

 

“金子?大小姐,你管这叫一点儿?”唐昊一把全揣过来,将邹远手腕箍得更紧:“我饿了,你跟我下山吃东西去。不许再哭了啊,否则我就把你丢去喂狼。”

 

“你别这样叫我啊,唉,你是该饿了,我随你去吧。”

 

邹远自然没什么心思饮食,却又拗不过唐昊。他只是看着软绵绵的,唐昊这样抓着,他若要挣开稍使巧劲就行。可不知怎么的,唐昊虽脏兮兮得像个小乞丐,邹远却不怎么觉得难受。

 

唐昊踹了满把金子,还啧啧有声:“你们百花不是穷得很嘛?怎么你出门还有金子带的?我看张佳乐当年,通身上下都摸不出个大子儿。”

 

邹远抿了抿唇:“当年,毕竟是乐哥自己管账目啊。”

 

他也不管这么说,唐昊能不能听懂。这……他邹远总不能展开来描述一番,说他有幸见过的几回百花账本,张佳乐在上头拿大狼毫画得四仰八叉的,几十条线划来牵去不知道指到哪,还有些划了一半就中道崩殂了,页眉处还画了几只不知道是猫是狗的玩意儿。

 

这也难怪张佳乐一天两天愁着没进账,间或又能屡有惊喜:“大孙没想到这儿还能有五百两银票呢!哎呀,这张早该在冀州的时候就兑了呀!”

 

唐昊瞥了眼邹远那讳莫如深的模样,硬邦邦地“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他俩一前一后在山道上走着,少年人脚程都快,没一会儿就窥见了市镇的轮廓。邹远正盯着唐昊的宽肩窄腰直挺挺的脊背发呆,后者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喂,孙哲平讲的那些,你听懂了吗?”

 

邹远一怔,嗫嚅几下:“我自然不能辜负了帮主的教导。”

 

“我说你可真笨,照着张佳乐一模一样练,有什么意思啊?依葫芦画瓢,你就是个大水瓢!照猫画虎,你就是个小猫咪!”唐昊肚里空空,饥火烧心,回头一看邹远又是那副哭气包的模样,没忍住又骂了几句。

 

邹远自然不敢和他骂将起来,只盼着早点走到市镇上,兴许这位小爷吃饱了心情好,也就不怎么骂自个了……

 

他俩下了山,正巧遇上人家的集日,乌泱乌泱人挤人,卖什么的都有,卖吃食的就更多了。邹远的那些金锞子人家找不开,唐昊自个儿全身上下摸出几个铜板买了烧饼吃,心说这娇小姐瞎讲究的,一会儿进了城让他去酒楼里吃。这烧饼嘛……

 

“咔嚓”,唐昊刚咬了一大口,就发觉邹远幽幽地瞟过来一眼。“啧,你要吃啊?”唐昊把咬缺口的烧饼塞给邹远:“拿着拿着,我再去买一个。”

 

“……”邹远瞧了一会儿饼上被唐昊咬出的那个月牙,想来若是不吃又要被骂,这才沿着缺口慢慢地咬起来。他站在市集的人群外头,看唐昊像鱼那样钻来钻去,没一会儿叼着饼,捧了个小包袱出来。“去去去,进城找个酒馆吃。”

 

“这……帮主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你是要吃三年还是五年啊?还是准备就地买个宅子住下来,吃个饭能吃你多久?”

 

“那,就跟你去吧。”邹远垂下眼睛,看了看适才被唐昊抓出的那圈印子。他左右拗不过人家,讲不过人家,打嘛……打就算了,只好跟在唐昊后头,进了家高大的酒楼。

 

唐昊抛了几下金锞子,自有堂倌迎上来,唐昊扭头睇了邹远一眼,神气十足地吩咐道:“不许啰唣,要个清静的暖阁。”

 

有金子就是不一样!唐昊自觉花这娇小姐的金子,可比花那楼大少爷的金子舒坦多了,一时间脸色也好看不少。邹远悄声舒了口气,至于唐昊要鸡要牛要汤饼要冰碗要果子……那自然是随人家高兴了。

 

唐昊自个儿报了一长串菜名,末了想起来邹远一个菜也没药,又招手把堂倌儿喊回来。“你吃什么?”

 

邹远什么也不想吃,轻声道:“你要便好了,我随你吃几口菜,我也不饿。”

 

唐昊瞪他一眼:“那可不行,回头说我欺负了你。”

 

可不就是欺负人家邹远吗!邹远这会子欲哭无泪,赶快随便要了个汤面,将堂倌儿打发走了。

 

“啧。”唐昊跷着腿,伸手去拿小碟里的糟羊蹄吃,吃得满手黏黏的,又来来回回瞧邹远:“谁把你教成这样的?张佳乐?他自己也不这么讲究啊?”

 

邹远幼年即入百花,又是给张佳乐一路宠着长大的,所练武学、所用事物,自然件件上乘,张佳乐虽一天两天地愁百花没钱,烧起钱来倒是比谁都厉害。他捯饬孙哲平不够、还要捯饬邹远,那新衣裳是一箱一箱地做。都说居移气,养移体,邹远虽没张佳乐那么会来事,于银钱花头上到底也没短过,可不就给唐昊喊成“大小姐”了?

 

邹远半天不说话,剥好的酒蛤蜊从筷间滑落,“啪”地溅起热腾腾的面汤,熏得邹远眼前水汽濛濛:“不许你说乐哥。”

 

他抽了抽鼻子,又道:“当年,死的原该是咱们,乐哥他……”

 

 

这边厢唐昊和邹远正在酒楼吃饭,于锋自然留下在山洞里头陪着孙哲平。孙哲平那身衣裳说来也脏兮兮的,与唐昊相较好不了多少,脸上发间也沾着些脏污,给收束成细细的亮光一映,倒好像旧银器上点了些微茫。银色光泽早经磨损,又慢慢地与此间明暗融为一体,无端教观者唏嘘又心颤。

 

孙哲平倚在洞壁上不爱动,眼睛瞧着洞口的方向:“这孩子,以后劳你多看顾。”

 

于锋点点头:“这自然是我份内之事。”他想想又冲孙哲平伸出手来:“我再看看你的脉吧。”

 

孙哲平笑了笑,他无可无不可,倒是于锋在他腕间按了颇久。于锋手掌干燥温暖,抵在脉搏上又是一股暖流缓缓不绝送去孙哲平周身,舒坦得教人好像懒洋洋地拥火炉而眠,孙哲平眼皮一扇一扇的,又生出些倦意来。

 

可于锋的眉心却皱得极紧,他送去孙哲平体内的暖流,好像总被不知何处来的另一股气劲吸去泰半。这也罢了,孙哲平脉络间早先给他推开瘀滞之处,这会儿又慢慢凝聚起来,竟犹如在筋脉上结出无数小小疙瘩,于锋再要推开,气劲怎么也推不过左肩往下了。

 

于锋叹了口气,去看了看孙哲平面色,男人唇边仍是勾着抹笑,像是对自己身上的一切浑不在意、又或者早就习以为常。孙哲平越是淡然置之,于锋反而更加悯然。这样的事情应该长歌当哭吗?还是连同那个早就为人遗忘的第一狂剑之名一块儿,随风散了就绝口不提?

 

孙哲平挑了挑眉:“摸出什么来了?”

 

于锋摇摇头,不晓得他要说“无解”还是“无能为力”。孙哲平无谓地耸耸肩,他摸过腰间那个酒葫芦,那酒液只剩下葫芦底浅浅的一层,连摇晃的声音都不如从前沉稳了。孙哲平拔开塞子嗅了嗅,于锋自然也闻到了那股子味道:“这酒?”

 

“你不是闻出来了吗?”孙哲平仰头喝下一口:“补气益体,是好东西,就是太补了,喝多了就不成了。”

 

一口酒就能令人眼神惺忪吗?孙哲平偏着头看于锋,好像那些喝醉了趴在桌上的人,听见脚步声就懵懵地抬起头,无差别地冲来人笑得又憨又软。

 

于锋看了一愣,好像被小猫顺着裤脚爬到心口,毛茸茸地就不动了。

 

“哎,你说,你为什么去百花啊?”孙哲平寻常大抵都说官话,醉后倒带出了一点儿南疆口音,绵绵地缀了一点在话尾。

 

于锋仔细瞧了瞧孙哲平,这人现下哪里像他传说中的模样,分明是个大男孩。于锋不免就换了种语气:“我来找你的啊。”

 

“找我啊。”孙哲平晃晃脑袋,“蓝雨不好玩儿吗?”

 

醉鬼重重地往洞壁上仰头,于锋眼疾手快伸臂给他垫了一下,这才道:“那儿没有我的位置。”

 

酒醉的人有刨根问底的特权,何况这还是孙哲平。孙哲平磕着于锋的手臂,左右动动脑袋,追问道:“那百花就有?”

 

于锋低头看了一眼孙哲平,这人也在涣散地瞧他,眼神像穿纱而过的蜜色夕照,教人几乎分不清这种亲密是因酒醉无知,还是有意为之。

 

于锋摇摇头:“我原先不知道的。”

 

“即便没有,”他郑重道:“百花也有我要找寻的狂剑极境。”

 

狂剑极境,孙哲平,这两件事本就是同一件事。

 

繁花血景,剥掉重重掩护、惑人幻像,万千流萤消散处,孙哲平的剑招至简至强。至拙处浑不着力,至勇处重逾千钧,如立山巅又挟山而来,仿佛天地之间的一位半神。为凡人太过超绝,为天神太过无情,只好持剑横亘在这天界人间。

 

孙哲平本身就是狂剑极境!

 

肩上男人恍若未闻。天下狂剑士倾慕其者不知凡几,有人窥得一招半式便锐意模仿,重剑斩落之处或然刚猛过之,论及挥洒自如、举重若轻,那就是个屁。

 

孙哲平不知何时闭上眼睛,睡熟般垂着脑袋,下巴戳在胸前,他在这仅仅几晤的后辈狂剑面前全无戒备。于锋偏头一瞧,刚巧捕捉到孙哲平微微拧起眉头的瞬间,教人不禁伸手想去摸摸那眉心发皱之处。

 

对方于睡梦中低声念了一句:“落花狼藉?”

 

他点点头,也不管孙哲平闭着眼睛看不看得见。葬花和无锋碰在一起,声如古刹鸣钟般穆然,于锋直言不讳:“是,落花狼藉的剑招,我很想学。”

 

孙哲平从鼻息中哼出一声“嗯”来聊作回答。这武学传承本是大事,旁人或然还要焚香祭天,再请出师门十几二十个牌位来,孙哲平却只在梦寐之间便分付讫了。于锋得此允诺,心头却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怔忡而怅然地笑了笑。就好像当初他挥别蓝雨,站在山下遥望山上门派屋宇的轮廓,他也是这样笑的。

 

眼下孙哲平喝了那酒,自然无心力将落花狼藉招招式式演练给于锋看,倒还记得交待一句:“这酒劲儿大,劳你看着点,别让我发疯伤了两个孩子。”

 

“好。”

 

“实在不行,”孙哲平困得紧了,出口字句都糊成了一团:“你就,把我点倒,再绑起来。”

 

“说什么呢。”于锋轻斥一声,药酒的涩味隐约扑到他的鼻端,入肺经久不散。于锋抿了抿唇,他的外衫解下来,原是垫在孙哲平身下的。过了一会儿,他看孙哲平睡熟了头歪向一边。啧,这醒来怕是要酸疼得像身首异处。于锋想想又去把孙哲平半扶起来,让人靠着自个儿肩头。至于那衣衫嘛……就权当个薄毯子盖了。

 

不知不觉就入秋了。

 

药酒药酒,是药就有三分毒。于锋扫了几眼那个破烂酒葫芦,不觉叹了口气,他也坐在旁边,抱着葬花闭目养起神来。

 

其实迎孙哲平重回百花之事,还是于锋先同邹远提的。又或许这么说也不对——同样的主意同样的话,总该有个人先出口。

 

当是时,邹远闻得此言,自然先是一怔,才觑着于锋的面色,颇为小心地问:“帮主若回来,锋哥,你又该如何自处?”

 

于锋没回答,他们第二天就出百花谷,一路朝东边走了。

 

他来之前是否便预料到孙哲平的决断呢?于锋也说不清。他只是觉得,他该来见见这个人,作为狂剑士……又或者不作为什么。

 

于锋本想阖眼养会儿神的,可靠着他的人却睡得大不安稳——于锋听出孙哲平气息间微有涩滞之意,睁眼一瞥,孙哲平眉心紧锁着,一手揪在他的袍角上,另一手正无意识地抓握地上泥土,指尖很用力地抠进泥地里,臂间青筋一使力便明显凸浮起来。于锋这时候才蓦地发现,孙哲平看起来高大,衣裳下这副身体却瘦得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当年洛阳名剑大会,他坐在蓝雨弟子的席位上,而那时候的孙哲平霸在守擂台上已近乎整天,葬花当空一横,就令多少怀梦的江湖子弟铩羽而归。日暮晚照,孙哲平的面貌虽远远地消融在霞光里,可那气势风采便足以夺人。鼎沸人声、呼呼风声、万事万物一起刮过于锋耳边,仿佛有人在问:“他也是狂剑,你也是狂剑,于锋,难道你就……”

 

就什么?于锋没有听清。他的天下宛如一幅突然展开的卷轴,先前所见所处,都不过冰山一角。在此之外,还有更大、更广阔的,那些他尚还一无所知的山河日月。

 

然而孙哲平执剑的手深深扣进泥土里,攀着、抓着,让人不禁猜想,他是否在做一个竭力与天下负隅顽抗的梦。

 

是噩梦?亦或是美梦?

 

他说的发疯就是这样吗?是疯子?还是个穷途末路之人?

 

于锋不作他想,伸手过去就想拉开孙哲平的手,没承想甫一凑近,那手突然大力地扣上来,紧得就像在滔滔洪水中抓住唯一的浮木。于锋愣了一下,却慢慢地卸去了臂间相抗的力道。

 

眼下,不管孙哲平不肯放开的是什么,且先由他抓着吧。

 

醉梦之际,孙哲平的手指狠力抠进于锋手背虎口,陷出五个圆圆的凹陷。些末疼痛,武人自然受得住。可孙哲平的左臂间或颤抖着,沿着二人小块相贴的皮肤导过去,无限放大,乃至清晰地为人感知。

 

悯然吗?不,于锋甚至不曾刻意去向邹远打听过百花旧事。多问无益,所有动魄惊心后的憾恨,酒葫芦盖子一拔开就飘出来了。

 

世间本就有那么多事情藏无可藏。

 

于锋叹了口气,他二人眼下全然贴在一起,孙哲平又垫着于锋的手臂、盖着于锋的衣衫——给旁人一看,分明就是两个人正靠着揽着搂着,那真是说不出来的暧昧。不过,他于锋若当真心下无尘、不作他想,仅仅是发善心出借一副肩膀,也还就罢了。

 

可偏偏——

 

“你!”唐昊吃饱喝足,顺带还捎了两个大包袱回来,在山道上提溜着邹远,“噔噔噔”赶了好远的路,兴兴头头地回来,结果一进山洞就看到孙哲平正和这个刚认识不久的野男人靠在一起的一幕!

 

怎么回事啊!孙哲平怎么这样不守妇道!他就才下山半天!孙哲平打发他出去看着那个哭包娇小姐,原来是等着这出呢!

 

唐昊将那装满烧鸡卤牛肉七八样小点心的包袱,往邹远手上就是重重一怼,五步并作三下,那简直是快过黄少天的三段斩,一下就蹿到孙哲平身边,气壮如牛声如洪钟:“孙哲平!”

 

他喊过后愣了愣,孙哲平正半躺在于锋怀中,紧紧地闭着眼睛。


tbc


评论(4)

热度(40)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