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鱼

【花波】少女小波

 @蛙锅 湖湖的梗!据为己有! @鼬鼠布偶 也吃

第1次搞,不咋好看,凑合8



波鲁那雷夫,他是一个法国人,故以总有些过分丰沛的情感。有些时候,国别可以决定什么,决定爱呀、拥抱呀、怀念呀。但多数时候,国别其实什么也不能决定,它不能决定有人会以诀别的姿态迎一个黄昏撞过去,将那天的夕阳撞得头破血流、一夕燃烧干净往后长夜的所有星火。

 

但烧的是他波鲁那雷夫的星火,反正能慷波鲁那雷夫之慨,花京院典明于是甚为豪阔,一出手将一生星火烧作一瞬强光,千百亿羸弱白亮、无限幅面的惨绿刺得人几乎短暂失明。这人未免也太过大方了些,一场豪掷导致波鲁那雷夫以后长夜的照明,只好无差别地去窃取一点陌生人家的晚灯。

 

开罗国际机场的广播遍遍催促,埃及女人的法语仿佛自创了一个语种,宣布他再拖延下去一张机票恐将报废。波鲁那雷夫张开手臂,能够拥抱的对象少之又少,来来往往的旅客朋友以各种方式宣泄离愁,乔斯达先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嘴上没把门的老年人也沾染了点日式含蓄。

 

波鲁那雷夫一刹那理解了那种互相安慰,正如他知道,对方在一场年轻的战斗中曾失去过什么。使用爱人一词太过郑重,青年人恋爱,尚还来不及使用这种严肃范式的词汇。五十天来不及,五十年却还拍马不及,法国人、日本人乃至全球人类各自有一套认证仪式,批准某某在社交场合上如此这般介绍某某:我的爱人。

 

哈哈,这也太搞笑了吧,波鲁那雷夫想,那花京院一定会殊为认真地纠正他:我还是个学生,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言下之意恐怕是他们最好换个词,嗯,男朋友,这个词就很好啦,朝气蓬勃又俏皮,咕嘟咕嘟泛出樱桃可乐的气味。

 

他于此吐槽得没够:“喂,花京院,你算什么学生?有你这样的学生吗?”

 

是学生的起床时间了,花京院半坐起来,将高中校服的扣子一个个扣好,高贵冷艳,简直不屑于多分派他一个眼神。

 

“你还刷不刷牙了?”水声哗啦啦一阵,花京院从卫生间探出半张脸来。

 

波鲁那雷夫一跃而起,屁股底下安弹簧般把自己发射进卫生间。等他咕嘟嘟刷出白沫之时,绿宝石水花开始发动,准头甚好,噗噗噗直撞他牙刷尾巴,溅得他满脸都是牙膏沫,薄荷味点点滴滴刺得他眼睛一阵酸疼。波鲁那雷夫勃然大怒,尚还叼着牙刷,卫生间就已成了演武场,战车和法皇打得不可开交。

 

“真是够了。”战况激烈,房门骤然从外头推开来。

 

“你们还要打多久?要出发了。”阿布德尔一脸不忍直视,法皇相机又踹了战车一脚,其主人十分之狡猾可恶。

 

波鲁那雷夫跳脚,他一个指头指别人,四个指头指自己:“花京院!你幼稚不幼稚啊?”

 

走过长长走廊,一件一件事情朝他雪片般飞过来,五十天足够在干渴沙漠下一场高温的雪。他向身后挥挥手,波鲁那雷夫依旧背他垃圾袋一样的行李,每个人都有的合照被他安放得妥妥当当。阿布德尔那张化作黑暗里的齑粉,属于花京院的一张被鲜血渍得面目全非,发褐发黑妈都不认。

 

他收藏有两张轻飘飘的照片,截然不同、面目全非,仿佛其间一下子隔开了数百年。到他老了,战车银光灿灿的利剑改作拐杖凑合使使,波鲁那雷夫仍能拥有一个高中生男朋友。这老东西也太不要脸了。他骄傲的发型和松弛皮肉一起耷拉下来,脑仁也萎缩了,回想起来的都是游乐园摩天轮上的恋爱。

 

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呢?提前几十年,他的记忆就有层雾蒙蒙的迷惘。花京院说他们去到过梦境。那时候,花京院捏了捏波鲁那雷夫的手,他抬起头,两个人狗一样互相看来看去。游乐园明丽鲜亮的用色,花京院粉红头毛在热带太阳底下不要钱地发光,一股脑刷拉拉全跳进他脑子里来。

 

那大概也是有的吧!不是他阿尔茨海默,不是他大发癔症,突发奇想地使用过期糖水浆洗涂抹一段回忆。波鲁那雷夫矫饰这一切做什么?将来的年轻人,不会有耐心听取他突发潮汛的情感,颠三倒四的爱情。

 

好多好多彩色气球,被人一松手放飞到摩天轮的窗口边,将将飞过头顶时,花京院突如其来吻过来,高中生的爱绝不等人,气球一忽儿已经飞进云里,天上地下的五颜六色若隐若现。

 

波鲁那雷夫愣了一下,他好像被人家亲得懵逼了。回魂之后他立马亲了花京院一口,无比响亮的吻,仿佛谁后献吻、谁的阵仗更小,谁就不那么牛逼。

 

花京院摸了摸他亲过的地方,突然问他:“喂,波鲁那雷夫,你知不知道在日本有种说法。”

 

“什么说法?”波鲁那雷夫十分敏而好学。

 

“都市传说,在摩天轮上接吻的情侣将会很快分开。”

 

“切,你还信这个啊?”波鲁那雷夫嗤之以鼻:“你们高中的女生哭着对你说的啊?”顿了一二秒,波鲁那雷夫又问:“你信吗?你信还亲过来?”

 

花京院背过身去,摩天轮已经升到最顶,只要找好角度抓住时机,就能拍下一张太阳卧在花京院肩上的照片。花京院说:“但还有一种说法,是说一起坐过摩天轮的情侣会永远相爱。”他转过身来,太阳还缀在他的肩头上,那个亮得落泪的瞬间,一对爱侣将一个火球般的太阳私有化了一秒。

 

“啵”,花京院又亲了波鲁那雷夫一口。

 

“那么,哪种说法才是对的呢?”波鲁那雷夫迫不及待要一个精确的答案。

 

花京院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看到波鲁那雷夫探究的神情十分傻逼,遂忍不住抬手肘撞一下对方的脸。摩天轮轻轻打了个哆嗦,从极高点慢慢往下滑落,花京院对他和他的未来兴致勃勃。

 

“波鲁那雷夫,我们坐过了摩天轮,也在摩天轮上接过吻了,至于将来如何,还是拭目以待吧。”

 

从埃及到法国的飞机一纵身,轻而易举飞过摩天轮所能到达的高度,气流在云里拖出一条老长老长的尾巴。初次坐飞机的小孩儿,为了此种景致在前座手舞足蹈,哇哇大叫。

 

波鲁那雷夫恍惚大悟,蒙在记忆上头的迷惘白雾烟消云散了——

 

原来,这两种说法都是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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