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鱼

【圣金】和猫玩(中)

*嘛,确实出了俩个五花,但不是圣火令【。

*顺带吹吹我铃的小姐妹(?)流光银刀惹,俩小可爱!


   他向墙角缩,小老虎的肢体柔软极了,像春风里的柳枝那样。他背过身体,是人的时候是这样,是小老虎的时候这样,掩耳盗铃,顾左右而言的习性,镌刻进了他的骨子里头。绿竹劝过他多和他人相处,倚天和屠龙皆是热心之人,他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圣火令的眼神是有实体的,是一阵暖风,吹响了他腰间的铃铛。就在当下这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偷眼看着圣火令,那张侧着贴在地上、压红了的面孔,出尽百宝地哄他出来,叫上一百声小花猫,外加某些黏糊糊的称呼。

 

    小老虎会为了某些事脸红吗?金铃索不知道,他完全不了解自己这副小小的身体。他当然是见识过的,见识过圣火令这样哄自己的猫、以及那些偶遇的,并非实实在在属于圣火令的猫,他旁观过这所有的一切。他想圣火令是偏爱那些柔软可爱的小动物,他这样想,然后又将自己缩得更紧,蜷成一个小小的球。

 

    但是小动物的身体是有很多破绽的,就譬如说那条他尚未习惯的尾巴,被圣火令顺藤摸瓜地抓住他的两条后腿,爪垫还很柔软,尚未生长出保护自己的倒刺,圣火令轻轻地扯他的腿,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嗷呜”这样的叫声。

 

    “奶声奶气的,落到我的手上,有那么不满意吗?”

 

    诚然他是漂亮的,开口说话软绵绵的,有人怀疑他是个江南人氏,但是获得“奶声奶气”这种评注,只能归咎于小老虎还未长开。趁着他愣神,圣火令眼疾手快地将他提溜了出来,尾巴拖过地板,沾上脏脏的灰,他对此百般不适,就在圣火令的怀里,他扭着身体去捉自己的蹭脏的尾巴,可是短尾巴太狡猾了。他拱来拱去,绕来绕去,都捉不到尾巴,然后圣火令又笑了,这个笑恶意极了,并曲解了他的意图。

 

    “小花猫,你这个样子,是在撒娇吗?”

 

    于是所有的动作都戛然而止了,琴弦在他脑中铮铮地响着,圣火令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深深地埋进去,对方感叹:“你真像他。”

 

    他的耳朵索性也软伏了下来,一并也埋进胸膛,听的啊、看得啊,什么都不真切,就像踩着软到不具有实感的流云,圣火令正在说:“你是像他的,哪里都像,说不了几句话就要脸红,自己还偏不知道。”

 

    如果诸天神佛并未与他开这个玩笑,他现下便在隔壁的屋子里,隔着一堵墙,打坐,然后安寝。他们正在赶路,住客栈,倚天和屠龙只要一间房,没日没夜地探讨武学正道。谁会那样想呢,大活人突然就变成了一只小老虎,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圣火令的房里。没人会这样想,话本也不这样写,街头巷尾的书肆,人们看腻味了这样的桥段。

 

    他一动不动,听圣火令说话,蹩脚的中原话、他听不懂的波斯话,但是叹息、期望、回想,这所有的一切,可以是不需要语言的,他就那么听着,波斯猫蹲在一旁舔自己白乎乎的前爪,这像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

 

    在明天,同伴就会发现他不见了,不,也不要等到第二天,圣火令揉他的脑袋,软绒绒的毛,顺着生长的方向摸,是某种极具技巧性的安抚。“带你去找他,他也会喜欢和你玩的。”

 

    小老虎“嗷呜嗷呜”地叫,但是不行,圣火令领会不了他的精神,他尝试阻止,爪子在对方的胸膛一踩一踩,惜乎只换来了低低的笑声,波斯人鼻梁高挺,轻触他的耳尖,在偏爱小动物的人的世界里,是缺少某种道理的,幼小的兽类,任何举动都是可爱的、可怜的,人们按照自己愿意理解的方式解读它们。

 

    他原本住的屋子里,隔着门窗,烛影正在摇曳,夜风穿堂而过。圣火令敲他的门,喊“金铃”、“金铃”,但是已经没有人会来开门了。喊了几声之后圣火令有了别的把戏,过去骗过了他许多次,一个号令明教群雄的男人,正站在他的门口学小猫的叫声,他蹲在对方的怀里给出评价,叫声确实很像,难怪这个把戏以前对他百试不爽。

 

    圣火令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在以往这个时候,门会“吱轧”叫着张开小缝,那张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面孔贴在门边上,四处搜寻叩门的小动物,圣火令常常在这时候趁虚而入。而现在,这个男人终于着急了,他不再恪守原属于中原人“非请勿入”的礼节。

 

    “金铃!金铃儿!”

 

    在桌上,橘黄色的烛火雀跃着,小老虎的前爪搭在圣火令的肩上,他着力地按下去,实际上金铃索矛盾极了,在许多种考量里,他忧虑这个夜晚的事件会成为来日的笑柄,时时刻刻被对方拾起来,以此取乐,圣火令本就是个没有正经的人。

 

    在床榻上,他的那副璎珞与铃铛正好好地搁置着,他过去从未有离身过,圣火令疑惑地拿起来摇了几下,突然大喊他的名字,他所暂居的怀抱骤然收紧,在这种忧虑焦急的情绪激荡之下。他当然不是那种性子,不是那种爱麻烦他人的人,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搅扰所有的同伴安寝,也不是他所乐见的。

 

    他所有的同伴都从屋子里跑出来,在圣火令出声以后,屠龙摩拳擦掌要借机打一架,绿竹忧心忡忡,他所有阻拦的话都变成了“嗷呜嗷呜”,最终只好一头扎进圣火令的怀抱里。他听着大家正在部署要怎么寻找他,发散性地猜想他被某种魍魉,具有神智的那种,掳掠走了。圣火令眉心越锁越紧,屋子里一片吵吵嚷嚷,他怎么用爪子敲对方的身体都是徒劳,这一切都像撒娇,没有人会作他想。兽类的禀赋令他用牙齿啮咬圣火令的前襟,但是对方只是拍了拍他的脑袋。

 

    “听话,别闹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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