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鱼

【昊翔/昊远】沙雕侠侣之三个修鲁鲁

昊翔昊远【经常有1点昊平【。

我爹 @林嗎啡 赐了个好标题!这是1个金学练笔,练的梗是程英和陆无双都把李莫愁的帕子给了杨过的那段……非常雷!真的雷!

卡斯(?)↓

杨过:唐昊 饰

小龙女:孙蛰皮 饰

陆无双:孙翔 饰

程英:邹远 饰

李莫愁:王杰希 饰

洪凌波:刘小别 饰

李莫愁血手印:修鲁鲁 饰

李莫愁红花绿叶帕:防风帕 饰【我到底在说什么批话???



却说冬来春往,唐昊住在树林中的小屋将养着,有孙翔和邹远陪着,去岁所受的重伤也和入春的时气一样,渐渐地好了起来。

 

这几个月来,他成日价也就是躺在床上,一应饮食汤药有邹远照应,间或和孙翔斗几句口,山中无事的日子说来也不太气闷。只是他心头始终压着一件事,孙哲平到底去哪了?

 

“善自珍重,勿以为念。”

 

他咀嚼着孙哲平那日留下的八个字,竟尔一时陷入了痴想。他一会儿想着孙哲平舞剑时,满树桃花飘摇落下,拂了一身还满;一会儿又想着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竟让孙哲平留下八个字便匆匆出走、再不回顾。

 

唐昊想啊想,面上神色忽阴忽晴,一时甜蜜一时苦涩。而邹远只是伏在案前,不断地抄写什么。他安安静静地,就像一盆矮子松,只给屋子里添了一片清幽,却从不多来打扰唐昊的出神。

 

待外头的太阳升到正空,邹远好像终于写完了,他将那好厚的一叠纸收进屉中,走过来问唐昊:“昊哥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唐昊却答非所问:“你在写什么?写了这么多。”

 

邹远一怔,别开头来:“左不过是写写字罢了,不值当提。”他急忙扯开话头,说:“厨房里还有孙翔昨日打回来的山鸡和野兔,你想不想要吃。”

 

唐昊转了转眼睛:“要吃,都要吃,要还能有一碗炒蘑菇片,那就更好啦!”

 

“蘑菇片……”邹远叹了一声,慢慢地走出了屋子。

 

待邹远一走,唐昊立即从床上翻了起来,拉开抽屉去看那叠纸,他少年心性对什么都好奇,却也不是着意要窥探他人私隐的。

 

只见那叠纸上字迹纵横,写的只是一句“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初时字迹尚还端正,越往后字迹越散乱,竟似好像不能不能自己。唐昊一怔,又把那叠纸好好地塞回去了。

 

邹远不久果然做了唐昊要吃的炒山鸡、拌兔肉丝和蘑菇片来。唐昊还另外有一碗黑黑的菰米饭。那菰米甚是养人,于唐昊的伤有所裨益,邹远去岁秋日捡了不少,便慢慢地做给唐昊吃了。他自己和孙翔却还是吃的寻常稻米饭。

 

那几碟子菜做得甚是可口,唐昊随口夸了几句,吃了几口又盯着邹远瞧。唐昊自打受伤以来,时不时便有些痴傻。他有时望着邹远和孙翔,眼神一花,就好像看到孙哲平坐在他对面吃包子,一连吃了五个八个,却还是吃得甚是好看。唐昊疯病上来了,对着邹远和孙翔也会呆呆地喊个“孙……”,邹远也就罢了,孙翔倒是三番四次给他气个半死,提起枪就跑山里去打猎了。

 

邹远虽是不大惊异,给唐昊这么盯着瞧,到底也不大自在,轻轻把碗放下,道:“孙翔还没回来,我先把他要吃圆子坐下吧。”

 

话音刚落,小木门“砰”地一声开了,却是孙翔踹开了门,满头大汗,头发乱翘,丢了一地山鸡兔子。孙翔道:“还吃什么劳什子饭啊,你们快都到院子里来看看吧。”

 

二人对视一眼,心下微惊,三人推挤着出了屋子。这小小的院落,给邹远整饬得甚为整洁清幽,唯独几把竹墩子给孙翔一脚蹬翻了,乍一看实在是没什么稀奇的。

 

唐昊嗤道:“孙翔,你又装怪,让我们出来看你蹬翻的墩子吗?”

 

“什么啊?”孙翔登时怒道,往墙边一指:“喏,站稳了,看吧。”

 

只见竹子扎出的院墙脚下,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个精致的布娃娃,手短腿短、圆圆的眼睛和嘴,可爱得紧呢。

 

邹远失声叫道:“那是……是三个修鲁鲁,是王杰希的修鲁鲁!”

 

正是王杰希的修鲁鲁。

 

三人心中均是想道:王杰希武功奇高,行事又诡秘难测。他若是发了善心要救什么人,一城的瘟疫都能医好。可他若是事先摆下了修鲁鲁,便是说一不二要杀人性命了。他摆一个修鲁鲁便是要杀一个人,可摆下三个……那,他们此间三人都有性命之虞。

 

他们几人上回给了刘小别好大一个难堪,想来王杰希便是为着此事来发落他们的,这是三人心里都过了明路的理由。至于、至于那时,唐昊陪在孙哲平身边,为着要给孙哲平出一口恶气,还对着王杰希说了好些不三不四的话——这个原因,邹远同孙翔不晓得,唐昊自然也不会没事叨登出来,平白给孙哲平丢人。

 

孙翔沉着张脸不说话,径直去屋里拿了重剑出来,“砰”地拍在唐昊面前。唐昊一愣,他见了这把古朴暗沉的重剑,心中自然浮现出孙哲平使剑的明敞模样。眼下虽是灾厄当头,他的神色却奇异地柔和下来。孙翔看了一怔,狠狠去他肩上搡了一下:“你是傻的吗?这种时候还发什么痴呆?”

 

唐昊出其不意给他掼了一跤,刚爬起来两个人就扭作一处打起来,硬是把邹远扫得干干净净的地给扑腾出了一层灰。孙翔就是看不得唐昊这模样,死气活样看得别提让人多来气了,他那个什么鬼狂剑师父,也不商量一句就扔下人走了,倒把唐昊害得如此伤心、时时发疯,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了?

 

想来也不是真心对待唐昊好的!

 

他打不到那个狂剑士,就总是和唐昊打架。唐昊疯一次他俩就打一次,狗脾气上来了也不管什么武学擒拿了,完完全全是蛮力斗殴。孙翔气起来还咬了唐昊两口,痛得唐昊甩手大骂:“操你妈孙翔,你是狗啊?”

 

“我不是狗,你是狗,你是孙哲平的哈巴狗,汪汪汪!”

 

二人互骂百句,双双把脸气得通红,越发像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了。倒是屡屡累得邹远从旁劝解:“孙翔!孙翔!你快停下来呀,昊哥身上还有伤!”

 

孙翔正在气头上呢,闻言狠狠“呸”了一下:“邹远!瞧你拉的那是什么偏架!”他指了指自己那张肿成猪头的脸,怒道:“昊什么哥!这他妈是受伤的人能打出来的?!”

 

他此言自然是无意的,可邹远心细如毫,难免以为孙翔拿“昊哥”二字说嘴笑他,抿一抿唇倒没说什么,拿了根树枝去拨了拨那几个修鲁鲁,叹道:“你们且先罢手吧,若能逃了此劫,你们想怎么打不行啊。”

 

二人对着翻了个白眼,也蹲到了墙角,同那三个修鲁鲁面面相觑。孙翔道:“咱们都躲到这荒山野岭来了,这姓王的还真能翻开地皮找过来。”

 

刀悬头顶,唐昊尚还有心思调笑:“要不怎么说他时时还能救人呢,许是穿山甲成精也说不准。”

 

邹远叹了口气道:“咱们隔三差五地要下山补给些东西,我便罢了,孙翔却点眼。那……那王杰希只消去店铺打听打听,做生意的瞧他是那么个温敦有礼的道人,自然和他指路了。”

 

孙翔道:“嘿小远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孙翔却点眼’?”

 

唐昊和邹远不禁上下扫了几眼孙翔,这还不点眼吗,乌泱乌泱的人群里头,又有几个会把自己捯饬成公鸡还喜滋滋的?

 

邹远扯开了话头:“我听说,王杰希杀人,往往等到月亮最亮的时候,算来此刻还有三个时辰。”

 

“是。”孙翔道:“咱们幼年在憩栖岛学武,那回误了回岛的船,那个姓方的将咱们送回去时,就是这么说的。”他和邹远说到此处,不禁都去袖子里摸了摸,邹远瞅了瞅唐昊,孙翔却盯着那几个修鲁鲁。

 

唐昊忖道:“既然打不过,咱们就逃呗,他江湖成名日久,咱们几个现下溜了,也还不算太过丢人。”他又道:“院子里那匹马,你二人骑上一块儿逃命去吧,我却往另外的方向走,教那恶道人顾头不顾尾。”

 

孙翔打量了他一眼:“你受了伤还能独自逃走吗?照我说,你和小远骑了马走,我在这儿故布疑阵,引他西顾。”

 

邹远摇了摇头:“不,孙翔,你本事好,有你陪在昊哥身边,多少有些助益。至于我嘛,也薄有些奇门遁甲、惑敌心神的本事,却也不太怕他。”

 

他二人一言一语,无非都是要唐昊骑马带另一人远走。唐昊在情爱一事上虽是个十足的棒槌,却也晓得感动,只觉得邹远和孙翔待自己,都是极热忱极好的,拼着性命不要也来护自己周全。

 

孙翔推了他一把:“喂,大傻狗,你说,你是要我陪着你,还是小远陪着你?”他推的地方,好死不死正是适才揍了唐昊的伤处,唐昊疼得低声“嗷”了一小下,邹远蹙眉道:“孙翔你也……手劲儿轻些吧。”

 

唐昊尚未发话,孙翔又道:“哟,小远,瞧你这股细致体贴的劲儿,女的都比不上,这傻狗自然要你陪着逃了。”

 

邹远抿了抿唇:“危机当头,哪儿就这么多浑话了。”

 

三人这么插科打诨了一会儿,那三个修鲁鲁看起来也没那么吓人了,说起来也不过是三个圆胖的布娃娃罢了。唐昊瞧了瞧大好的日光,心中暗想,我若是把他们其中一人丢了,又是什么好狗了,与其让他们深陷危险,还不如是我自己。只是不知孙哲平知道我死了,会不会难过好久呢?

 

唐昊想到此处,大声道:“你们二人还是骑上马走吧,孙……我师父传我的轻功很是高超,我虽则打不过,逃起命来却能忝居第一。”

 

“呸。”孙翔啐道:“自卖自夸,又是什么好东西了,不行,唐昊,你赶快骑上马带着小远走了,不然我就揍你。”

 

“不行,不行。”邹远急得连连摆手,一张脸鼓成包子,蓄势待发就要哭了。

 

唐昊想,这二人主意大得很,自己劝也没用,与其瞎鸡巴扯皮,不如……他想了想,朗声道:“好罢!既然你们都不肯先逃,那咱们仨就都留下来,拼死打那王杰希一个半死不活。小远搭得这个小屋好得很呢,便是做了咱们几人的葬身之地,也不太坏。”

 

孙翔这才高兴了,道:“小远,你不是说要给我做圆子吗,我要吃!”

 

唐昊赶忙扒住邹远:“我也要吃!”

 

“唉。”邹远叹了口气:“都吃都吃,还有坛桂花酒,咱们一块儿喝了吧。”

 

大敌当前,今晚月亮一露脸,脖子上支棱的这仨脑袋,也不知道安得还牢不牢靠?他们三人兴致却好得很呢!孙翔进了屋子将桌椅搬到院子里,邹远下厨整饬一桌酒菜。人生琐事忙忙急急,这桂花酒却岂可被辜负了?

 

 

孙翔摸进厨房喝水,见到邹远面上怔怔的,还隐有些凄然之意,可适才在院中却半点不露,自然是怕惹得唐昊难过了。孙翔连水也不想喝了,扭头就急忙出去了,“噔噔噔”跑到唐昊面前,伸出拳头:“喂,大傻狗,这个给你。”

 

唐昊一愣:“给我什么?”

 

孙翔弯了弯唇,慢慢地摊开掌心。那是块只剩下半边的帕子,边缘甚是毛躁,一角上绣了株小小的防风。那帕子泛黄得厉害,不知怎地,教人看了心下一酸。

 

“若是,咳……”孙翔喉头动了动:“若是王杰希非要害你性命,你便拿出这块帕子给他,想来他看在这株防风的份上,也就放你走了。”

 

唐昊愣了愣,眨眨眼睛不解其中意思。孙翔却恼了起来,将那帕子往唐昊怀里一塞:“喏,给了你了,你可给少爷我收好了啊!对了,不许给小远看见了,否则我就揍死你!”他拼命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来,眼珠子却只盯着唐昊瞧,瞧了半天突然笑起来:“以后你和小远好好的,我就、就一会儿多喝点桂花酒吧!”

 

他说到这里,便提起重剑匆匆地奔出院子了。孙翔平素和唐昊说话,只嫌骂得不够凶蛮不够狠,哪里又这么欲言又止了?唐昊揣摩着孙翔适才的神色,那株防风硌在他的胸口上,让人一时间实在有些喘不上气来。

 

唐昊叹了口气,只听屋门又吱轧响了一声,是邹远端了两碟子小菜出来了。

 

“昊哥。”

 

院子里静得很,只他们二人,邹远将碟子往桌上一搁,四下看了看,凑近唐昊身边低声道:“昊哥……我……”

 

他面色有异,脸红得就像跑了十数里路过来,鼻尖都沁出了亮晶晶的汗珠。他给唐昊瞧得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把头别到一旁:“昊哥,我,我这儿有块帕子,若是你给王杰希索拿了去,便把这帕子交给他吧。”

 

唐昊手心一抹温软,邹远已将帕子塞了过来。他低头一看,也是半块泛黄的帕子,唯独角上的防风尚还青翠。唐昊心下奇怪,正有无数个问题要问呢,邹远却展颜一笑:“收好啦,可别让孙翔知道了。”

 

他平素一言一行甚是合法度,从不会像他和孙翔一般大说大笑。这会子倒笑得毫无块垒,可眼角却有些淡淡的红。“你——”唐昊张了张嘴,邹远抢前道:“啊呀,圆子该下锅啦,昊哥,你先坐坐吧。”便急急地闪进厨房了。

 

唐昊从怀中掏出那两半帕子,毛躁边缘一接,果然拼成了一块完整的帕子,那帕子的丝线都旧了,开在角上的两株防风原是并蒂的,现下看来仍是强韧青绿。这防风啊,既耐寒又耐旱,再艰难的境地里都能生长。唐昊怔怔地望着这块帕子,却实在咂摸不透孙翔同邹远的意思。

 

他二人给他半块帕子,都说是、是王杰希看在这块帕子的面上,不至于太过难为他。唐昊想来想去他二人适才的面色,话都是说一半藏一半,且说完了都像是放下一桩心头大事的模样。还有,他们二人各执半块帕子,却都不欲彼此知晓,又是什么缘故了?

 

唐昊只坐在院中呆呆出神,帕子一左一右塞在他的怀中。他突然想,若是孙哲平身在此处,或可猜出缘由了。唉,孙哲平为什么不在呢?他或许,或许就要和今晚的月亮一块儿死了。

 

真的好想再见见孙哲平啊!

 

推门声又响了起来,院中的小桌上已满满当当地排开七八样小菜了。这么短短的功夫,邹远就能将这场酒宴整饬得这么齐乎,不可不谓心灵手巧了。走近一看,不仅有他们二人刚动了几筷子的野鸡野兔炒蘑菇,另有他和孙翔要吃的圆子,都甚是雅洁可喜。

 

美酒佳肴,真是人间乐事啊。三人齐齐地在春阳底下坐了下来,谁也不提什么王杰希和修鲁鲁了。唐昊斟了三杯桂花酒,拍着桌子:“喝!”

 

“喝!”

 

“喝!”

 

三个杯子撞到一起,声音清脆得就像今年还未长出的新笋。他们还能不能吃到今年的新笋呢?谁也不知道。可是当下有酒有伴,小院竹篱,还管这劳什子作什么呢?

 

“一生大笑能几回!”唐昊高高举起杯子,一杯敬太阳、二杯再敬邹远和孙翔。

 

“斗酒相逢须醉倒!”也不晓得是谁接了下半句的诗,桂花酒正在杯中一漾一漾的,便是黄金也没有这么好看的颜色呢!

 

这人间的大事小情、生生死死,都管他妈的,喝酒,喝酒!


fin【顶锅盖遁

评论(4)

热度(38)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