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鱼

【叶凸】轩窗小记07

1个雷文,请 @鼬鼠布偶  @子黄时雨 吃

此文贞德非常雷,后宫,除了叶以外,基本上都性转了(包括老韩(不是我没有其他意思

我看实在不行就别看了,抟土造雷,是我的错!

部分角色的前情提要见→《后妃列传


呃,不好意思,为了防止被扣“融梗”的锅,文前我先说段屁话。因为今天看延禧攻略第49集,发现里头有个情节“对马的食物动手脚使人骑马时受伤”这个情节和本文1个情节极度雷同……不过这段剧情我发出第1小段的时候,延禧攻略还没有播到这个情节,构思大纲的时间又比之还要更早了。我将我发第5章(御马惊了小周的胎)的时间和与亲友聊起这个梗的时间发出来,以说明我没有融梗【打扰大噶看文了,不好意思



07

 

没有人听清皇后说了什么。

 

秾丽的妆容虚虚地浮在她的面孔上,像一件不合体的、过分宽大的衣裳,有小宫人剔亮了宫灯,照得她更见一副难支的病骨。人人心中都在猜度,所谓的皇后的病好了,不过是这个恋慕权力的女人,不肯放手的一搏。

 

昭容的裙摆在丹墀上开出一路素洁的花,她向陶轩走过去、越来越近。等崔立陡然变色,她已拾阶走了上来,就在皇后的鎏金椅旁站定。“哎哟!昭容……”崔立一叠声地叫道:“这可不合宫规呀,若无特别恩许,嫔妃是不能近娘娘身的呀!”

 

可周泽楷却恍若未闻,还去轻轻推了推陶轩的手臂,仿佛寻常人家的小妹在向阿姊撒娇,“娘娘,放了她吧。”

 

陶轩一晃神,临安的风物尽在她眼前铺展开来。年轻的姑娘啊,曾经把臂同游过一方潋滟。

 

“好、好……”陶轩瘫在冰凉的座椅上,她突然什么都听她的:“好、放了,我放了,崔立啊,快扶昭容去坐下,帮她垫个软垫。”

 

崔立偷眼瞟了瞟陶轩的神情,自去小心地将周泽楷扶去座上。昭容的座椅,前后挨着王昭仪与喻昭媛,殿里乱成这样、又连经几变,这俩主子居然还有心思悠然品茶,也不知是当真事不关己,还是心有丘壑。

 

“得天所佑,昭容无碍。小张才人,罢了,小张婕妤虽有三四嫌疑,幸而未铸成大错。便……”陶轩咳嗽两声,居高临下地看向张婕妤。这说来奇怪得很呀,她们二人隔了老远,可陶轩分明觉得张新杰正直视着她、观察着她,将她拉下一泓不冷不热的潭水里。

 

陶轩心里一突,忙正色道:“便着德妃带回去好生管教,再不许接近昭容。”她眯起眼睛,慢慢环顾了一周大殿,口中敲打了一番:“你们这些人,最好都给我灵醒着点。宫里的孩子难将养,谁都不许动歪脑筋。”

 

殿内如寒飙过后的残秋,满地狼藉、一片死寂,无人心中不在纳罕,怎么短短一炷香内,风向陡变。可是猜度是猜度,便是坐得离丹墀最近的韩德妃,也全然弄不清楚,昭容在皇后的座前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大几十双的眼睛在皇后与昭容之间瞟来瞟去,一眼一眼看得都快抽筋了,昭容倒好了,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请安请到这里,估摸着也要散了,刘皓适才被张贵仪和黄婕妤一顿难堪,自是不肯甘心。她斜眼瞧了瞧那两位,起身道:“皇后娘娘,张婕妤之过虽在可与不可之间,但张贵仪和黄婕妤当众顶撞、殿前失仪乃是有目共睹。婢妾恳求娘娘照宫规论处,否则……婢妾恐怕,自此六宫之中再无纲纪可言。”

 

“罢了。”陶轩这会子全没心思处分这等鸡零狗碎,想了想道:“崔立啊,去织造局和尚宝局知会一声,这半年不许给张贵仪和黄婕妤送颜色衣裳和时新首饰。”

 

要不怎么说,只有女子才懂女子呢,这样的惩戒,可比那什么罚金银、禁足、抄女则劲儿大多了、也教张黄二人够难受了。想来,她二人虽在叶修跟前格外得脸,三不五时也有赏赐下来,可叶修的赏赐这玩意儿哪说得准呢?再说了,叶修的赏赐!男人哪里懂得什么衣裳首饰的,到底不如自己送了图样过去,拿回来的那叫一个赏心悦目。

 

张贵仪登时就耷拉了脸下来,“砰砰”有声地盖了几下茶杯盖。黄婕妤倒是没发脾气,嗤了一声就去摇晃喻昭媛的手臂:“哎,文州,正好了,我看上了老叶给你的那几匹金宝地了,回头我拿去做件比甲穿,你可不许舍不得啊,大不了我再找老叶给你讨去!”倒惹得王昭仪听了,那是连连撇嘴。

 

刘皓兀自不肯罢休,还待要说什么,陶轩却颇为腻烦地挥了挥手:“我乏了,你们都散了吧。崔立啊,着人好生送昭容回去罢。”

 

“你……”她远远地眺了一眼周泽楷,原本想说“日后你若愿意,也可多来柔嘉殿坐坐”,可话到嘴边,胸口又是一阵酸苦倒涌的恶心,索性也作罢了。

 

 

国朝风气开放,女子都是一双天足。春秋天气凉爽时,宫里好些主子也愿意弃了轿辇,晃悠晃悠回去。往后天气越来越热了,若不紧着这春光啊,就要来年再见了。这不柔嘉殿大门口,就挤着好些个大小主子,嘁喳着要去宫苑哪里游玩。

 

小张婕妤今日受惊不小,臂上有伤,最好的啊就是回去将养着,德妃心里也是这么给她打算的。可临上轿辇,小张婕妤却道:“左右无事,我去御马苑。”

 

御马苑倒是个好耍的去处,一溜一溜的御马洗刷得干净可喜,平日也就支应支应大小典礼,要么就是供给内命妇骑。王昭仪正搭着婢女的手走出来,听见也来了兴趣:“御马苑?是该去御马苑看看……车前子,去,把别哥儿也带出来松散松散。”

 

德妃正预备着上轿辇,听了不禁皱眉:“新杰,你近日不适合骑马,早早跟我回孤烟馆吧。”

 

小张婕妤置若罔闻,不知是想起什么,还略笑了笑:“不骑马,去看看马也有些意思。”

 

看马能有什么看头啊,马又不会遁地、又不会下蛋,不骑就看看算什么事儿啊?倒是王昭仪颇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测出了这马有三十三种情状。

 

其中一种,是在御道上,无故脱缰狂奔。

 

“御马苑的马有什么意思啊!”黄婕妤挽着张贵仪的手,这会子也走出来了,只听她脆生生地道了一串:“哎,新杰我跟你说,这御马苑的马呐,就像御膳房的饭,错是挑不出,可温吞吞的没半点滋味。南苑的马儿才好玩呢!欢实得很呐,呼啦呼啦跑一圈下来,痛痛快快出一身汗……哎,乐乐,咱们去把老叶的翻羽和奔宵牵出来骑吧!”

 

“奔霄我骑絮了啊!”张贵仪去咬黄婕妤的耳朵:“我给你说,这马也太物似主人型了,噗……你真个骑两圈就知道,我没骗你!”

 

有些低位无宠的妃嫔听了,简直绝倒,都什么人呐,先斩后奏去骑皇上的马,还敢挑肥拣瘦的……哎,人比人气死人啰。

 

二人一拍即合,黄婕妤还打发宫人挽上几篮糕饼点心过去,说要在南苑开午膳,又凉快又有野趣……末了还去缠着喻昭媛:“哎,文州,文州也和我们一起去嘛,人多热闹,而且啊!老叶还新有一匹叫什么逾轮的马,全身青紫,骑上别提多风光啦!”

 

喻昭媛笑了笑,给黄婕妤正了正头面:“少天和贵仪去玩儿吧,我懒着呢。”一面顺手摘下她一根簪子拢袖子里头,道:“这金蝉簪你最喜欢,别戴着去骑马弄丢了。”

 

“哎,我省的我省的,记得叫小厨房做有建莲的冰碗啊!”

 

 

殿门口好大一阵喧闹,殿内却静得像个大棺椁,除去陶轩时不时的压抑痛苦的呕吐声。她适才应付这许多人,实在是难受得紧,待殿内一空,她便死死抓住扶手,吐了个天昏地暗。

 

“娘娘、娘娘!”崔立苦苦求道:“您如此不好,奴婢看……非请御医来看不可了!您这回……种种反应都如此厉害,又怎能瞒得过去呢?”

 

“呕——”陶轩面色一变,又是酸水上涌,可她近日吃不进什么东西,这会子实在是吐无可吐了,只能一阵一阵地干呕,就差把五脏六腑给呕出来了。

 

陶轩攥了攥帕子,勉强支在椅子上,眼里没有一点光。“崔立啊,万年县的案子,是今日开审吧。”

 

崔立略一想:“是啊,陈夜辉昨日又打发人捎信进来了。”

 

“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事。”陶轩面色败坏得很,唯独唇边的笑还算牢固:“等再捱两天,捱过这两天,就好了。”

 

“哼,哈哈……”陶轩双肩轻轻耸动一阵,连崔立也看不出是笑还是哭。当皇后,真的是天下女子第一得意的事情么?就能作威作福,杀人活人?

 

国朝的皇后呀,她空洞地盯着柔嘉正殿的门,好像有人会朝她走过来,可一眨眼,又不过是风、是花、是天下间的一切旁人。

 

“韩德妃和王昭仪,要想藉此扳倒我。”她又坐了起来,她觉得她赢了,她坚不可摧地说:“做她们的春秋大梦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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