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鱼

【唐昊中心/孙哲平中心】我的一个狂剑干爹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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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嗎啡 柯基


 *呃……算了【剧情之傻逼程度,竟让我无处预警


21

 

孙翔自不似方二,岂能给唐昊这样一掌就劈中了,右肩一缩,重剑立时反斫过来,变招之快,竟将地上一层秋老虎的热气给带了起来,热风呼呼呼掴到唐昊面上,更教他凛了精神,严阵临敌。

 

唐昊初时探不清孙翔武功深浅,只能使出孙哲平所授的轻身功夫,和人家游斗场中且打且退,有时能和孙翔拉开十数尺的距离,一会儿又迅然蹿到孙翔身后。但孙翔护身真力远胜于他,他只敢拉远了以掌上劲力拂扫过去,等挨到孙翔身周时,那掌力早卸了个七七八八。这样一来,唐昊额上不免沁出点汗来,孙翔却不痛不痒,几记十字斩黏过去,一面大声喝骂道:“喂,小乞丐,你这是什么意思?展示你独门的逃跑神功吗?”

 

孙翔骂人没什么新意,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不要脸”、“乞丐”、“小狗”什么的,唐昊市井里滚过来的人,屎屁尿尻奶奶妈妈野爹祖坟,无一不挂在嘴边骂过,哪会给这口味清淡的话激怒?他一面凝神观察孙翔的武功中的端倪,一面嗤笑道:“怎么,轻功就不算武功了?龟儿子,有种你别学轻功啊!”

 

“你,不要脸!”孙翔又是这么一句,脸上气得通红,横剑一划,右手一道血影向唐昊迸溅过去,猛健犹胜过疾射而出的利箭——这便是狂剑士极厉害的杀招“怒海狂涛”了。有孙哲平的言传身教在前,唐昊自然知道这招的厉害,只是一时间血箭爆散开来,将他自四面八方裹在其中,唐昊没得法子,只好险险地往地上一滚,又就地反扑回去,双膝一屈,直接去卸孙翔下盘力道。

 

孙翔给他搞得一愣一愣——武人比试哪有在地上乱滚乱爬的?哪门哪派会这么教弟子!可唐昊记穴道记得精准,膝头专门撞人家胫上足三里穴,孙翔猛地一颠,全凭着重剑撑地,才不至于和那姓方的一样,狼狈地摔了满嘴泥。

 

孙翔回过味来,哪里肯依,脸上气得更红,手上招式已见浮乱:“你是学乌龟爬吗!这种东西,也敢拿来我们越云楼现眼?”

 

唐昊嗤之以鼻,越云楼又是什么好地方了,孙哲平讲故事都没说起的地方,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吹自擂,牛皮吹破天际了简直。他平素和孙哲平一日三顿地拆招玩儿,见狂剑士的招式,就跟见灶台里的高粱馒头似的。只是以往都算武学切磋,今次和孙翔是以力相搏,说不准还会缺胳膊断腿,给孙翔削几块人肉回去炖汤,是以不敢有丝毫分神。至于擂台底下的看客对他是褒是贬,唐昊却就顾不上了。

 

眼下孙翔剑意中渐见浮躁,虽是剑剑向唐昊斩来时,都一力当千钧。这旁人看起来自然是顶呱呱的厉害。可唐昊那是第一狂剑天天见,哪能找不到孙翔门户之间的斗大的破绽?只是他那点内劲少得可怜,贸然贴身擒拿反而不美,是以几次绝佳机会都只能眼睁睁错失。不过孙翔也给他三不五时的怪招迫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连咄咄逼人的进手招式,也逐渐落到了守势。

 

他们俩这会子打的,比刚才那些三四流武人甩大刀卖大力神丸,那可有嚼劲有汁水多了。众人看得目眩神迷,时不时“咿呀”、“哇啊”地叫唤起来,那定是唐昊又使出什么武学秘籍上没有的招式了。这混混斗殴嘛,有手有脚的生来就会。可要能以混混的姿态,接下这越云楼少主百八十招, 那可就……就太像话了!

 

众人看得津津有味,孙翔却颇为有苦叫不出,他今天的对手,那点子稀薄内力,明明拿个破碗盛都不会洒出来,却怎能对他狂剑士招式之间的缝隙与走势,估摸得如此恰好呢?他常常一招尚未全出,这小狗就已一马当先,抢在他下一招的路径上,屡次三番,实在是可恶得紧!他越打越气,胸中怒火一拱一拱的,眼睛也鼓得通红,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抛开重剑,纵身扑了过去,和唐昊扭打在地。

 

底下看客目瞪口呆,摸不清这好好的武学比试,怎么眨眼功夫就变成了双狗滚地?只见台上俩人的双手用力扑腾,双脚也在狠命踢蹬,轰隆隆扬尘四起,情形一下子变得匪夷所思扑朔迷离,众人那是给弄得一愣一愣的,除了仰天长问一句“我操竟有这等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越云楼的主事也是惊得呆了,待回过神来就是一脸的如丧考妣,当众就哭起丧来:“少主……唉,少主呀!”

 

孙翔眼下可顾不上什么少主不少主的了,俩人全使蛮力相斗,街头小儿怎么打,他俩就是怎么打。事情一旦发展到这种地步,那可就是人家唐昊的擅场了。唐昊身负多年街头斗殴经验,上能抓奶下可掏裆,和孙翔这种大孩子发脾气的乱捶乱踹,那可不一样了。

 

唐昊屈膝往孙翔腹上使劲一顶,立马翻身,压坐在人家身上,提拳就要照对方那张气急败坏的俊脸揍下去。当是时,孙翔猛地一挣起来,这一拳便咚地敲在了胸口上,肌肉很薄,骨头很硬,震得唐昊的手生疼。

 

“啊?”唐昊后知后觉,傻傻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没有奶——,呃,不是,你不是女的啊?”

 

“你!你什么意思!臭小狗!”孙翔双目赤红,往上一拳“啪”地揍过去,唐昊愣神之际来不及躲开,遂张口便咬,死死咬住孙翔手背一块肉不肯松口。

 

孙翔痛得叫出声来,一面喊道:“你才是女的,女的打架才咬人!”

 

“呸。”唐昊松开牙关,得知对方不是女孩子,他这心上也骤然自在了不少,口上兀自骂道:“起先以为你是娘们儿,老子才让着你!狗逼犊子!”

 

“你也配让我?”孙翔嘴角都肿得老高,说话也含混不清,语气却还是傲慢得欠打:“是我让你吧!”

 

欠打就打!二人缠在地上滚来滚去,谁的膝盖顶了谁的肚皮,谁的脚又踩了谁的裆,几百个人就张嘴看着,万万没想到,很像那么回事的越云楼比武打擂台,竟要以这种质朴的方式,决出最后的胜者……

 

他俩打了多久,观众就看了多久,这会子早打过了饭点,数百人的肚皮放声大咕,老不死的秋蝉也吱吱叫,二人终于筋疲力尽,躺地上各自挂了张惨不忍睹的脸,手臂灌铅腿上绑石,那是再也打不动了。

 

那主事垂着手等了一会儿,又上前仵作验尸般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敢确认俩人是罢手不打了。

 

原先多么利索的一个主事啊,活活给他俩磋磨成了这样:“这,少主你看,这比武招亲的结果,嘶,咱们……咱们,这个,这个……”

 

啊?什么比武招亲?唐昊懵懵懂懂,这会子身上又实在疼得厉害,脑子实在是连一个弯也转不了。孙翔往地上吐了口血水,眯着眼打量了唐昊好一会儿,哼,这小子脸上鲜血拌泥,沾得一块一块的,居然还不是太丑?自然了,和他比,那就是天上地下,中间差了一整个人间。

 

孙翔神气之间颇见嫌弃,好半晌才愤愤地道:“当我姐夫,哼,当真便宜了你这小子。”

 

姐夫?什么姐夫?

 

主事闻言颔首,恭恭敬敬、礼数周备地问唐昊:“敢问小英雄贵姓?”

 

“姓唐。”

 

原来这越云楼设下擂台比武,是为了选出一位武艺高强、人品贵重的侠士,给越云楼主人的独女当夫婿的。这越云楼主人平素甚少在江湖上露面,且这年龄能配孙小姐的侠士,总该是位年轻人,以长凌幼未免不美,由这少主来守擂,那是身份武艺都恰到好处。

 

底下嘈嘈切切,那主事走到擂台正心,上前打了个稽首向众人致礼:“唐少侠武艺冠绝全场……”

 

孙翔听到这句,鼻孔重重地“哼”出一声,面上又是屈辱又是不忿,看唐昊筋头巴脑地坐在那儿,忍不住又一脚踹过去。唐昊岂能给他白踹,登时二人又滚到一块儿,那主事刚说了一句话,一听见这动静,脸色简直像见了野狗跳上自家灶台一般难看。

 

“少主!姑爷!这……你们,唉!”

 

这“姑爷”二字一出,又是惹得台下一阵喧哗,众人乌眼鸡也似瞪着唐昊,却又无话可说——他们的确是打不过孙翔,自然也打不过唐昊了。

 

说是不说,众人不免往地下呸几口唾沫。可那被聚焦的正主兀自不觉,心里眼里只有拳下一个龟孙子。可巧了,那龟孙子心里眼里,也只有脚下一个臭乞丐。他俩就是两只烂泥里撒欢的狗,溅起泥点子遮天蔽日,自然把他人的纷纭议论阻绝在外头。

 

那主事脸黑赛锅底,吐一个字就像敲一声木鱼,说完整句话那佛珠都得捻一轮。“唐少侠人品样貌,皆是金质玉材,乃我越云楼今日雀屏之选,在场众位英雄皆是见证。”

 

台下所有人都抻着脖子看唐昊,越云楼主事也满脸容忍,又不免透出一丝殷切地等着这位新姑爷说句还像样的话,像什么“承蒙抬爱”啦、“有僭”啦,当场吟诗作赋就不指望了,可万万没想到,唐昊张了张嘴,半天没崩出个字儿来。

 

实在也该怪这主事不好,选姑爷就选姑爷,非要掉书袋说什么“雀屏中选”,唐昊“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都没念过的人,跟他舞这等文墨,那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

 

唐昊只隐约知道,那主事前几句话,金啊玉啊厉害啊,大概都是夸他的……可后头什么意思,他可就真不知道了。他年纪小要面子,给人这么瞠目结舌地盯着,微黑肤色里头,慢慢地泛出了几丝赧然的红来。孙翔看了嘴一歪,凑近问道:“喂,你没读过书啊?”

 

“呃。”唐昊脸上竭力作出点漠然色来。

 

“听不懂么?”孙翔矜傲一笑:“哼,偏我今天大发好心,手底下留情,才让你赢了半招。嘁,我姊姊,我姊姊居然要嫁给你这种人?”

 

他见唐昊还是那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样,又收不住踹了他一脚,催促唐昊:“听懂了吧,懂了就去作个揖,说声‘不胜惶恐’。嗤,没来由地给我越云楼惹江湖人笑话。”

 

“你,你们!”唐昊脑子一转过来,立马跟蝎子蛰了也似跳起来:“你们要我娶谁?这小子的姊姊?我又不认识她,怎能娶她?”

 

“喂,姓唐的。”有人壮声骂起来,越云楼孙小姐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儿,众人自然是前仆后继地拜倒裙下,现下唐昊言语中有对其不敬之嫌,先前憋了一肚子怨气的人,自然是一浪一浪地骂将起来。

 

“臭小子,你不要不识好歹,孙小姐肯下嫁于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不配不配,乞丐配美人儿,说出去越云楼跌份!老主事啊,这时候还早,底下才俊济济,何必非让这彩凤随鸦呢?”

 

“住嘴!”孙翔勃然喝道:“谁再敢编排我姊姊,先问过我的剑!”

 

“……”众人骂得正响,剩半截话头只好吞了回去,卡嗓眼里难受得紧。却见孙翔重剑刃口一偏,正正指着唐昊,多进一寸便要见血光,孙翔冷冷地端详唐昊:“小子,我再问你一次,你娶不娶我姊姊?”

 

唐昊简直冤出血了,谁不爱看热闹啊,他就人挤人看个打架,怎么还能被拿剑逼他娶个面都没见过的女子?天下岂有这种道理?他就算要娶,也要娶个……他眼前孙哲平的脸忽闪忽闪的,算了,这个娶不了。

 

唐昊撇了撇嘴,道:“……也没人告诉我,打赢了架就得娶啊。”

 

越云楼主事眉梢一竖,伸手一指擂台边上的招帘——

 

比、武、招、亲!

 

那四个楷书大字飘在帘上,端的是颜筋柳骨,字字出色,可惜孙哲平是半个大文盲,教出唐昊一个小文盲来。这小文盲只见了“武”字,只当是打架,哪里晓得会天降此等艳福呢!

 

“这……”唐昊自然不好说,这字儿啊,他就认得一半。何况要不是孙翔喂狗那样丢给他吃的,他还未必稀得上这个擂台呢!

 

孙翔的重剑不似孙哲平的无锋,是乌金玄铁的沉郁颜色。这剑倒是同他这个人般雪亮亮的,抹脖子肯定利索得紧。但唐昊攥了攥拳,摇头道:“我不娶,任她有多好,我都不娶。”

 

“你,你敢轻侮我姊姊!”孙翔一把揪过唐昊的衣襟,重剑虎头铡一般斩下来——

 

“呛啷啷”一声巨响,木屑横飞如疾风暴雨,众人纷纷捂住头脸,待得风平浪静后看过去,那鲜亮体面的擂台,已给孙翔一剑劈得塌陷。

 

“来人!”孙翔双目铁红,打了声呼哨:“把这小子绑了,给我锁柴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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