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鱼

【叶凸】轩窗小记17

1个雷文,请 @鼬鼠布偶  @子黄时雨 吃

此文贞德非常雷,后宫,除了叶以外,基本上都性转了(包括老韩(不是我没有其他意思

我看实在不行就别看了,抟土造雷,是我的错!

部分角色的前情提要见→《后妃列传


*上线了1个新的男性角色【真不容易


17

 

浮生回首如驰影,能消几度闲愁闷。

 

宫里的日子絮闷无聊,之前吉隆盛大的晋封礼,算是嫔妃们年年岁岁里难得的盼头。之前一月、之后一月,嫔妃们都仍在想望、回味那典礼上的几个时辰,回忆自己上前接过册文时,于丹墀之巅听到的当风铃响,以及耳边尚还萦绕着外命妇们的齐声恭贺……各宫的女人们凑在一块儿激扬神采,热热闹闹地吃茶聊天,宫中时日便也好似容易熬了一些。

 

自韩文清于册礼之上被赐了金宝,一众低位嫔妃那是大漠孤烟馆和柔嘉殿两头忙活,风头正盛的皇贵妃要巴结,六宫的正经主人自然也不能落下。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这低位妃嫔们打扮得规规矩矩的,满脸堆欢进来请安,你也不能给人轰出去不是!

 

可是这韩文清却偏偏不是俗人。

 

这蜜蜂蝴蝶的来多了,大漠孤烟馆里一片莺声燕语——每每还挑韩文清在院子里舞剑的时候成群结队地来。

 

那皇贵妃的脸色阴沉下来甚是煞人,升了正殿接受觐见问了好,谁也不敢多说话。得亏张新杰心里门儿清,知道这伙人大早上去了柔嘉殿又过来这头,难免渴累饥饿,还晓得打发点茶水点心,否则韩文清多半忍着等最末一位嫔妃参拜完毕,就要“时候已晚诸位早回”了。

 

可是韩文清脸色再怕人,架不住终年无宠的女人们寻求靠山的热切,弄得大漠孤烟馆不胜其扰,皇贵妃终于动了真怒,心底又怪皇后不起表率,没能澄清宫范。

 

“一个两个浑忘了规矩吗,殿里殿外四处乱转。”韩文清“啪”地合了盖碗,登时又是一通疾言厉色的申饬:“你们过来给我请安前,可知会过自己宫里的主位了?哪个又有主位的印信为凭?”

 

——照最刻板的宫规教条,嫔妃们走动觐见,本该由各宫主位带领着出来。皇后也就罢了,随随便便登别的高位嫔妃的门瞎巴结,也不怕回头惹了忌讳,心量儿小的主子对景儿就给双小鞋穿——克扣份例还是小事,最怕就是主位让人去尚寝局替这位报了病,直接下了牌子。

 

说到病,这晋封礼一过,这四妃之首的张佳乐,本该也是嫔妃们巴结的一时之选。可是呀,她隔天就递了染病的消息出来,尚寝局便给下了牌子。百花阁宫门锁闭,任是谁来探病都给回了——纵然是叶修得闲过来探望,张佳乐也只是让人开了小门,隔得远远的给叶修瞧上一眼。至于当父皇的要看远姐儿,那更是不肯,只推说是公主面上疮疤可怖,平白污了皇上的眼睛。

 

这话说来实在不像话,只是当下,谁都不爱与她计较罢了。

 

当日册封礼上,一众妃嫔命妇们都离得远,张佳乐虽是大闹了一场,清楚她说了什么的到底也就邻近的几位,不明就里的旁人权当是摆夷女子性子蛮野难驯,嘁喳艳羡几句什么皇上当真纵容她得紧,事情也就揭过了。

 

入夏已深,芍药花期一过去,自百花阁里,再也见不到洵美的花枝逸出宫墙。狂风吹木叶,夏天的暴雨瓢泼而伤人,噼里啪啦地打在王杰希的药圃上。一叠习字枯白、哗啦啦地吹落满地,车前子上前要捡起,庄妃娘娘却自个儿弓下腰去收拾,叹息之声掩在这个动作里头,几不可闻。

 

四仰八叉的习字,到处涂涂抹抹,难得有一张整洁端正的,上头抄了几行唐诗:古时愁别泪,滴作分流水。日夜东西流,分流几千里。

 

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丑字,被压上了澄潭月漾的鱼脑冻镇纸,又和叶修赏的蕉叶白端砚并排着,拾掇成一沓摆上庄妃娘娘雅致的黑酸枝雕花书桌,那简直彩凤随鸦般的不配!

 

王杰希好似浑然不觉,她揉了揉太阳穴,问车前子:“今日放在百花阁门口的药,可被拿进去了?”

 

“拿进去了。”车前子道:“张伟还替贵妃传了话出来,说是还想借几本娘娘的医书看。”

 

借医书?远姐儿的惊风药石罔效,留着性命已是万幸之中的万幸了。王杰希心中自然明镜儿似的,却仍是淡淡地吩咐道:“案头那几本有批注的,拿过去吧。”

 

 

如今入夏已深,今年京里头又格外闷热些,除去早晚请安之外,也没哪个宫的妃嫔爱在外头乱逛园子的。顾着皇后和昭容月份都大了,叶修本打算着往城东处凿个大池子的——说是作练水兵之用,实则是这宫里头实在热得不行了。可是辽东的战事不光咔咔吃人,也吃银子,朝廷里过得紧巴巴的,六品以上的官员都捐了半数俸禄助军了,这池子的事自然得搁置了。

 

眼下六宫都按份例用起了冰来,原本才人之下照规矩是不给用冰的,冰库管事也是这么回话的,可叶修瘫在龙椅上,看左右俩小宫人扇扇子就像没吃饭似的,索性一把抢了过来对着自己呼呼扇了一阵,又调转过扇柄直敲那管事的冬烘脑袋:“那能咋办?合着小嫔妃们都给热死了,那老韩她们管谁去啊?”

 

为了让皇贵妃等高位妃嫔有人可管,今年这宫里头的宝林采女可要好熬多了。至于高位妃嫔那更是不必说,可还是有某些娇气包没事总嚷嚷着热。这会儿,叶修正研究着征东行省送来的方舆奏报呢,闻言道:“你消停会儿,冰库每天能省上几十斤的冰。”

 

黄少天热得恨不得躺在冰鉴上,话都比平素少了许多,哀哀地长叹了一句:“热啊——”

 

叶修懒得理她,隔天外头的巡抚往宫里头进贡了架风轮,搁冰鉴上自己就能转悠起来,扇得一室之内每个角落都凉丝丝的,那可真是个好东西。黄少天看了就喜欢,恨不得叶修能天天召她侍寝。连着召了七八天,叶修先受不了了:“行行好,哥明儿早上让包子把这玩意儿送你们蓝溪阁去。”

 

黄少天满意了,翌日早上不等包公公送来,自个儿兴兴头头地带上俩人去搬了,又大上午烈日当头地走回去,在宫道上神气活现得像个小公鸡——她这会子倒不嫌热了。

 

“真沉!”回了蓝溪阁,黄少天捋起袖子接过冰轮,就要去给喻文州献宝。

 

“文州,我——”

 

内殿的门掩得严严实实的,把守着殿门的宋晓要通传,黄少天敏锐地嗅到屋子里的水烟味儿,低声问道:“魏老爹在里头?”

 

宋晓正要答话,屋子里头魏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皇贵妃独大……南越王……”

 

黄少天抿了抿唇,挥了挥手让人悄没声儿地下去了,自个儿却把耳朵密密地贴到门上。

 

这魏琛原是南越王的小叔父,嘉世二年也不知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被大侄子一个盛怒之下逐出了南越之境,还为此奏报了朝廷。当年那是闹得沸沸扬扬,有说南越王大义灭亲的,亦有说南越王不孝不悌的。黄少天虽受魏琛照拂颇多,可她当年人微言轻,实在是无力为这位魏老爹说上什么话。

 

岂料入宫之前,南越王将她二人召去密密嘱托一番,说是京里自有能襄助她们的南越暗线。喻文州黄少天二人甫在宫里立稳脚跟,便立马着宋晓出宫去联络这名暗线。当时,宋晓眼瞅那笺子上记着的城东平康坊是个青楼汇聚之所,还很有些意意似似的。

 

喻文州却衔着抹淡淡的笑意,道:“销金窟、温柔乡,哪个当官的在那儿还没个知心人呢?你便去吧,没准还是熟人呢。”

 

可不是熟人吗!隔日宋晓便带进来一个涂脂抹粉穿红着绿——整一个几乎瞧不出本来面容的高壮妇人。

 

“哎哟我这,这一脸的脂粉熏死我了。”那妇人指挥起叶修的新宠来毫不含糊:“去去去,小兔崽子,快给你老爹打盆水来洗洗。”

 

黄少天只觉得这妇人穿得奇丑无比,还吃吃笑话人家:“你谁呀就想当我爹,要认你这个国舅,老叶还没答应呢!”

 

丑妇人上来就抽她:“嘿你这小兔崽子,看我不抽死你,我真是你爹。”

 

等二人闹过一阵,宋晓也把水打来了,搅了帕子送过去——真是老爹!魏老爹!

 

南越王当年闹那么大阵仗驱逐魏琛,自然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谁晓得堂堂王爷的小叔父竟流窜进京师,还做起了皮肉生意来了?这官员一来喝花酒,姑娘们枕头风一吹,京里许多不为人知的事还不哗哗就淌进南越王耳朵里了?这一手不可不谓高明了。

 

只是今日,魏老爹进宫来做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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